2024年德育所秋季第十二次学术小沙龙

时 间：2025年1月12日 19:00—22:00

主持人：李步真

参会人员：程老师、卢老师、在读博士生及硕士生

沙龙议程：

1.开题汇报：《香港留学生粤语的跨文化学习研究》汇报人：詹美恒

2.读书分享：《论自由》汇报人：张晓轩

议程一：《香港留学生粤语的跨文化学习研究》汇报人：詹美恒

（一）汇报环节

博士生詹美恒从选题依据、研究范围、工具、方法、研究方案、论文框架、调查问卷等方面介绍了自己博士论文开题报告。研究拟对香港地区的粤语跨文化学习现状进行梳理，探讨汉语背景下的内地留学生跨文化学习需求，在现有研究基础上，推动粤语跨文化学习。

（二）交流与讨论环节

博士生陈嘉杰：

1. 建议将标题中的“香港留学生”改为“内地留学生”。

2. 从问卷内容上看，问卷的对象除了内地留学生，还包括了其他类型的留学生，和研究问题不符，是否会影响研究的可信度？

3. 本研究偏语言学的研究，从教育学角度来看，似乎缺少一些跨文化学习部分的介绍。

4. 本研究中的跨文化学习困难是指内陆学生融入香港文化的困难，还是形成全球公民文化适应能力的困难。

5. 香港文化是否与内地文化有很大差异？

博士生刘莎：

1.相对于研究报告中展现的内容，题目限定在粤语跨文化学习是否有点窄，是否可以写内地来港学生跨文化适应问题研究。

2.研究在缺少理论支撑，是否可以运用一些跨文化理论，比如文化适应理论，交际适应理论等。

3.在研究的结构方面，第二章写的是来港内地留学生对外粤语学习困难，这一部分是否需要单独成为一章？如果单独成章，放在这个位置又是否合适，感觉学习困难是研究这个问题的一个原因，可以放在前面融入问题的提出部分。另外，第四章写的是跨文化适应对来港内地留学生粤语学习的影响，这个标题的和下面五个小章节在内容上不太一致，章节的一致性要注意。

博士生陈嘉杰：

1. 如果要做粤语学习研究的话，好像有点太偏语言学了，是否可以把粤语学习作为一个部分。

2. 内地学生在香港学习有哪些跨文化的困难，在此基础上，进行研究，有哪些举措，这样展开可以让文章更清晰。

博士生娄琳琳：

1. 进行跨文化研究，说明两种文化确实存在差异，但是“跨文化”这个重点的概念在文章的结构中的出场太晚了，建议在前面先交代清楚。

2. 两种文化到底有什么差异，差异体现在哪些方面？

3. 为什么要从这5个维度进行调查，应该在前面有所交代。这样，理论的衔接度会更好一点。

博士生周如川：

1. 是否所有的内地留学生都有学习粤语的需求，时间和兴趣？改成跨文化适应是否会更好。

2. 两种文化是跨文化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思考。

硕士生龚丽冰：

1. 这篇文章通过语言这种工具，切入来港留学生的文化适应问题，更偏向后面的文化适应的分析。

2. 访谈分析整理，可以借鉴陈向明老师的研究。可以分享一些研究资料。

3. 针对学生回答问卷的态度，需要检测信效度。

博士生李步真：

需要明确粤语在本研究中的定位，是二语还是方言，不同的定位会影响到后面研究的理论框架。

博士生陈嘉杰：

可以通过文化片区的概念区分研究对象，比如说以岭南文化片区来区分，研究岭南文化片区以外的学生。

卢老师：

本研究的重点主要是关注跨文化学习的现状，还是会有一个自己的期待或者预测，两种不同的倾向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如果只关注粤语学习需求的现状的话，研究的意义不是特别大，可能可以挖掘一些问题，但是和既往研究是否会有区别。建议可以在文化的层次上思考，多元的生态对一个国家的文化健康、长期的发展是有意义的，这个传承其实对整个国家社会历史的发展都是有益的，所以可以从这个角度去讲，通过以粤语为媒介、渠道去了解文化，文章的立意会更高一点。

程老师：

1. 首先对詹老师的学习、研究表示肯定。这个研究不是为了外在的目的，只是为了要把这个研究做好，为了解决这么一个认知上的困惑，提高工作的专业性，总结经验，反思工作中不足，从这个角度值得肯定。

另外，这个选题是一个真实的、很有价值的问题。香港的高校在内地招生慢慢成为一种风潮，内地来港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跨文化适应、跨文化交际、跨文化学习的问题。粤语学习不仅是一种语言工具的学习，而且在重塑一个人，重塑他的归属感，重塑他一种身份，是获得被文化所接纳、所认可的一个必要的过程。

2. 建议从以下几点进行完善。

首先，关于题目，建议可以改为“来港内地留学生的跨文化学习研究：以香港科技大学粤语学习课程为例”，把重点放在跨文化学习研究，副标题可以是以香港科技大学粤语学习课程为例。另外一种处理方式就是微调，改为“来港内地留学生的粤语跨文化研究”。重点是如何处理粤语学习和跨文化学习的这个关系问题，是重点放在跨文化学习之中，还是粤语学习，需要进一步思考。

第二个就涉及到研究假设。聚焦到内地来港留学生，要缩小到本科生，包括粤语地区的内地留学生和非粤语地区的内地留学生，广东的学生虽然他会粤语，但是到香港去，也面临着一个文化转化以及被当地的社会所认可所接纳，重塑身份的问题。另外一个就是非粤语地区的其他的内地留学生。可以比较一下这两类群体在融入港科大，融入整个的香港地区有哪一些问题是相同的，面临哪些问题是不同的，以第二个群体就是不会讲粤语的这些同学为主。在取样的过程中，来港时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变量。跨文化学习有没有关键期，可以以关键期中的时间为节点来遴选我们的研究对象，揭示出不同人群？比如说不同人群的来港的时间不同，语言学习有何不同，跨文化学习的需求到底有何差异，以及他们跨文化学习的状况有何不同。研究对象方面要能够进一步来聚焦，关注对研究影响比较大的一些变量，所以我们在研究设计的时候要把它考虑进去。

第三个就是关于内容框架的建议。主要是一个导言，它主要是做一个关于这个文献综述，以及对这个研究的总体性的介绍。目前的绪言更像是研究缘起，要加上跨文化学习的理论的基础，对理论的阐述。第一章要交代哪一些问题，针对大家刚刚提的一些问题，要有意识的要去回答，比如说来港内地留学生跨文化学习的价值。它的重要性何在？这个是要论证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进行跨文化学习，要进行理论的阐述。第二个就是在跨文化学习里边粤语学习的一种重要性，就是语言学习对跨文化学习来说，它为什么是很关键的？那么这是第二点的论述。第三点，要在理论阐述里边告诉大家跨文化学习包含哪些方面，它的内涵，它的外延，要阐述清楚跨文化学习里边为什么要从语言、心理社会适应？从这些方面去来进行建构，要从理论上要把它解释清楚。第一章的理论基础，它就是要为后面的研究设计，包括研究框架，包括后面的研究问题的提出，要做一个非常重要的理论的阐述。

第二章的研究设计，要表述研究要准备怎么开展，是用质的研究方法还是定量的问卷调查法？研究工具，包括取样等等都需要在研究设计里面，包括案例中香港科技大学的粤语学习项目，是怎么做的等等。可能都会要在这个第二章的研究设计里边来交代。

第三章要揭示跨文化适应的现状，就是现有的第二章里面的一些问题。内地来港留学生的语言、文化、心理、社会适应方面，都存在哪些困难，在学习中感觉到哪一些文化的冲击。要把这些建立在别人的假说的基础上，虽然你当下也讲到了别人是怎样做的。但是，你的研究一方面是当然是要已有研究相互呼应，但另外一方面还要超越现有的研究，至少你揭示了港科大的个案，科大的学生，他在语言适应心理适应或者说社会适应方面，有什么独特的问题，所以第三章是可以来回答这个问题。包括来港时间不同，存在什么样的差异。

第四章我觉得是一个粤语学习的需求，当下的第三章可以改造成第四章。学生粤语学习的这个需求。尤其是刚刚说到的，针对不同的年龄的不同的来港时间的这个学生。他们的学习的需求有什么样的一些差异性，他们到底需要什么。

第五章可以调查一下港科大的老师们，或者是管理者们对这些来港的留学生，提供了哪一些跨文化教育的项目，是不是有效，是否满足了学生的这个跨文化学习的需求。这是大家比较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是吧，包含这个粤语教学项目，可以把它看作是跨文化教育的一个项目之一，它的成效怎么样？到底是跨文化还是粤语学习，取决于我们的主题，如果我们的主题是要讲跨文化学习，那么在这一章，我们可能就是跨文化教育的这样一种项目。我们是粤语学习的话，那么第五章就主要是粤语的这种教学项目和它的有效性的分析。

第六章就是结语。

这样一来，它既有理论也有讲的是就是跨文化它的一种适应，包括它的跨文化学习的需求。以及大学和教育者他在满足学生的这种跨文化学习需求方面，他的作为，他已经做了哪些东西，哪一些是有效的，哪一些相对来讲可能是没有太多效果的，然后第六章我们就在前面调研的基础上来思考，就是大学或者是这些跨文化的教育的项目，它怎么会更好地满足这些学生的跨文化的学习的需求。

议程二：读书分享：《论自由》汇报人：张晓轩

（一）汇报环节

博士生张晓轩从本书作者与时代背景、主要内容、主要观点等方面对《论自由》这本书进行了分享，并提出了一些交流思考的主题。

（二）交流与讨论环节

博士生王童谣：

密尔的《论自由》受到功利主义思想的影响，然后他在里面提到自由作为实现其最大幸福的一个工具。自由是属于人的一个基本权利，而并不是为了实现什么的一个工具或者是目的。

密尔的思想和之前读的哈耶克的思想是有很多相同之处的，比如说密尔也会强调个人的自由，然后他的一个边界就是哈克所提出的私域，他们是有很多的就是共通之性的。密尔和哈耶克都非常强调就是言论自由，思想言论自由是作为一个民族就是一个国家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途径。如果说有专门的一个渠道，一个途径给予一线工作的教师或某些处于弱势群体，给他们一个发声的途径，并且这个发生的途径也是能够为大家所知道的，让大家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进行发声，给予大家一定的这种言论自由权利，可能会好一些。

程老师：

密尔是功利主义的信徒，他受边沁的思想影响也很大。他讲自由是有功利的，不是为了自由而自由，他更多的是看到了个人自由对社会发展，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的作用。换言之，一个社会如果个人没有自由，这个社会就停顿，停滞。

自由和社会的发展，它之间它的关系是一种非线性，是一个倒U字型。当一个社会没有自由的话，这个社会的发展肯定是很糟糕的。随着这个社会的个人的这个自由越来越多，这个社会的发展状况肯定是越来越好的，改革开放以来，人自由也越多了，可以追求自己的经济的利益，追求个人的幸福就挣脱了很多的意识形态的禁锢，所以这个社会也越来越变得物质财富也丰富了，思想也多元了，社会在发展会到达一个顶点，当个人的自由达到一个最大化，或者说一个最优化的状态，然后社会发展也达到了最大化。那么超过了这个顶点以后，在美国这个社会里边给予了个人极端的自由，结果带来这个社会意识形态的分化，就像在美国看到的一样，身份意识的极化，带来了他的社会团结的撕裂。所以我们现在讨论什么样的一种状态是在这个 U 型的那样一个顶端，一个顶端它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我们看倒 U 型的，它是一个倒 U 型是吧，它是一个持续了一段的水平的状态，人自由和社会发展都达到最优化的适配状态。

第二个童谣讲的就是说密尔跟哈耶克一样，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的一个区别，我觉得一般认为都是密尔的一个重要的创造。他认为，在自己的私人领域这一块给予了个人很多的自由，你比如说从密尔当时提出这样一个论自由到现在同性恋的婚姻合法化，它之间有一个继承关系。

关于第三个言论自由，就是思想自由的一个重要价值，他要敢想感想以后，他才再把它表达出来，再有言论自由是吧。言论自由不单是说他的说的话。其实他的衣服，他的发饰他表达个性的那种方式他都是言论自由的一个一个范围就是我可以自由的表达我的个性。比如说我的 T 恤衫上面写一个什么字，比如说我发我在这个中小学，我们能不能烫波浪大的波浪，或者说玉米卷或者说泡面头之类的那种表达个性的东西。都和言论自由他扯上关系了。所以美国人，他对这个言论自由，他是非常的敏感。但从我们这个搞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说。我们个人认为，其实言论自由中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思想的自由，思想的自由就像我们之前读的那个柯斯的那个观点，思想自由表达的自由出版的自由非常重要。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是没有自由的思想，没有自由的思想，尤其是本来那些该去思考的人，比如说知识分子，比如高校学者。比如说科学家。你不给他自由思想的这样一种机会，所以他会带来整个的民族，他的知识水平的下降，道德水平的下降，他的创新能力的下降。

博士生陈嘉杰：

本书序言一段话，我觉得印象是非常深刻。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让我想到了它其实是一种结构性的暴力。他需要提供一个中介，就我们今天讲的社会层面的一些机构，比如说政府也好，一些单位也好，一些行政机构也好一些制度也好。他必须通过这些东西，他通过一个中介去强制大家的去这么做。当然他后面也说了一句话，没有把这些成熟的不是不成熟的，健全的一些儿童，低于法定年龄的未成年人，他觉得这些人他不属于我们今天讲的自由的范畴之内。就我们是对的这些儿童或者低于法定年龄的，在扩散开来就是在一些，不太文明的一些民族里面，我们这些自由是不太适合这种情况的，就当一些不太文明的这些。这些人以他们所谓的野蛮人。那他确实处于一个比较低级，就他们觉得比较低级的一个状态的时候。我们是有权利通过一些手段。来让他们变得更好的。这就让我觉得他的这个自由是不彻底的。

程老师：

自由主义是对国家发展政治这种权力的运用影响，主流的这么一种观点。17世纪洛克的，他的政府论里面表达的。自由主义一直到19世纪米尔德论自由，你可以看到一条主线就是强调个人要拥有充分的自由，政府就是相对来说不要那么强势。公民不指望这个政府做什么好事，但是首先权力不要过于集中，不要管太多的闲事。如果政府权力太大的话，公民拥有了自由的创新的那种空间就会极大的被压制。而且公民他所拥有的能够比如说联合起来解决社会的一些问题，比如说开办自己的学校，组建自己的教会，然后改变社区的面貌。如果政府过于强大，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很难，也就是说我们经常讲的这个公民自组织的能力或叫民间社会的能力。

不主张对给小孩子以自由这种观点应该来说不仅仅是密尔所拥有的，洛克包括甚至哈耶克、阿伦特都是这种观点。但是跟这种观点就是相对来讲的话，因为洛克，他还稍微好一点。那洛克他教育漫画里面，你可以看到他是一个稳步的，逐渐的给孩子以自由的这种方式。他不是说我们这孩子18岁之前他没成年，他不能做出独立的判断，你就不能给他自由，完全不能给自由？但是你可以看到，在密尔或者说在哈耶克，包括在阿伦特这种观念里面，他就主张在已成年的公民和未成年的公民之间，要画出一条截然的区别。要去划分一条截然的界限，那些未成年的没有拥有成熟理性和判断能力的那种孩子就不能给他们自由，我觉得有些学者尤其是政治学的研究者，他对教育问题他不敢他有理解的不是很够的问题，他对教育问题他不是很关注的问题他不是带着一种发展的目光。当然，儿童他能够享有多少自由还也和他能够承担多少责任密切相关。就是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儿童，他能够拥有多少自由，因为儿童只能是在他拥有自由的过程中去获得这样一种运用自由的能力。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也可以对有一些这个截然分割的说法，他做一些批评，但是米尔所讲的就是说，比如说落后民族的自由，我认为他是带着西方的偏见，就是这个西方的中心主义。他们来看这些落后的土著民族可能，他没有信仰，他没有那这种文字语言，文化程度不高，然后崇尚暴力，他不跟你讲道理，你没有办法跟他对话，在这种情况下。那么密尔他觉得像英国的政府，他到海外殖民地，他就采取征服的手段。那么密尔觉得可能隐隐约约，但从他的字里行间，你可以看出，他是支持政府对这些野蛮人开始开展这种武力征伐的这种行为的是不是？所以这是一种偏见，

如果我们能够更加自由，你也不能够说所有的自由都是带来的好东西，可能也会带来一些。一些就比如说大家刚刚讲到的同样讲到的什么势力，然后这个乘虚而入，因为你现在的管制没有那么？这个现象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是我觉得不可怕，因为没有自由的状态更可怕，而公民不能不能够很运用他的自由更可怕。所以人类社会很多时候他在我们说的是一种就是一堆乱苹果中选了一个稍微不太烂的苹果，你想要一种完全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一种东西是很难的。

卢老师：

密尔他虽然是从功利主义去考察这个自由的，但是他这个功利主义，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完整，或者说并不是特别的彻底。他没有想到，比如说我们讲功利主义，很多时候都会考虑到这样一个成本的收益的这样一个问题。所谓功利，你就是要求取最大的这种功利，这种功用或者发挥最大的功用或者获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它的所有的功利主义，特别是西方的功利主义，从最早它就有一个缺点是什么，它都是只从个人的角度去考虑这样一个成本和收益。他没有这个怎么说，他没有考虑到这个体行为的一种社会的一种溢出性，就是你个体行为，他会有一种怎么说，他会对别人会有一种影响，他这种讲都是从站在一个人的角度去考虑这样一个东西。他没有从一个更大的一个范围，或者说他没有考虑到这个社会的一个成分，考虑到社会的这样一个成分。就是说，事情是所有的事物之间。他可能都会有联系，你可能在这件事上你能做，那你就会在另外一件事上，你就不能做这个东西与自由本身的这个原则并不冲突。